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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徐氏嫁入岑府后,徐父从未专程过府探望过一次。就算时逢佳节,双方各有礼物来回,他也只是和岑罡打打照面而已,只字不提和自己女儿见面的事情,反倒时不时叮嘱岑罡要好生管教徐氏。
由此可见,徐氏虽是其嫡出的亲女儿,但在徐父心中并没有什么份量。
此其一,再其二。
岑安筠出事以后,徐威的态度更加明显。
不仅没有维护她母女二人,反而公开谴责岑安筠败坏门风,一边撰信和岑老太太表示歉意,一边坚决和她母女二人划清了界限。
听说,有一次徐氏为了求徐威,冒雨在徐府门口跪了一天,可他都没有一丝丝心软。
“所以,你说这样的徐大人会因为徐氏母女,和我们岑家断交吗?”
“自然是不会!”
听了霍氏一番分析,岑茂豁然开朗。
“既然此事只是那徐桓匹夫一人之意,那明日我便之间递帖去见徐大人。我就不信,老子发了话,儿子会不听?”
“没错,这件事的突破口就在徐大人身上。”霍氏点点头。
“只是,那徐威也是一头老狐狸,不知道他会不会另有什么盘算。”
“盘算当然是有的,他这个人和咱家老太太一样,势利得紧。”
说到这儿,霍氏话锋一转,“我听说那都察院的正职已空置多时,圣上有意请钦天监推算一下人选,想来那徐大人久居副都御史,应该也有心图之,若你和他二人能联手……”
“我明白了!”
岑茂经霍氏这么一番点拨,仿佛已经看到了明日徐威如何恭迎自己,笑得合不拢嘴,一把将霍氏拽进怀里,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还是我媳妇儿最聪明,只要有你在,我岑茂必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翌日,睡过头的岑茂直到临近晌午才匆匆赶到了徐府。
所幸徐威没有计较,见到拜帖后二话不说,就请岑茂进了府。
“岑大人,您请这边走。”
岑茂曾来过徐府两三次,一进门正准备往厅堂走,就被管家拦住了。
“难道徐大人不在厅堂见我?”
岑茂心生疑惑,管家连忙解释:“按理说,岑大人是贵客,自当与正厅接待。但您来的不巧,我家老爷此刻正在书房作画。
画作之事想必岑大人也懂得,兴致所致,无法分身。
我家老爷说了,岑大人虽然身是客,但实际上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索性不拘俗礼,请岑大人移步书房一聚。”
这番解释乍听之下,有理有据,岑茂自然是听得一愣一愣,当下无话随着管家前往书房。
可实际上,徐威之所以不在正厅会客却是另有原因。
一来,岑茂虽是岑家次子,和岑罡同样供职于钦天监,但朝中皆知他不过是个毫无本事,一无是处,游手好闲的草包而已。
在徐威心中,这种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自然不用郑重其事的去接待。
二来,昨日徐桓退帖还礼之事,虽不是徐威之意,但他也是知情的,若公然与正厅接待岑茂,无异于驳了自己儿子的脸面。
再加上昨日刚和徐桓因此事起了争执,他也不想再多生事端,故而选择在书房偷偷和岑茂相见。
可怜岑茂还真信了徐威所言“一家人”的鬼话,心中沾沾自喜此行必定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