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霓凰清晨起来就听说昨晚宫中着火了，还死了人，是太子殿下。月霓凰云里雾里的，长孙凌目前还没有子嗣，死的是哪个太子殿下？他哥？难道长孙凌登基前不是太子？

    月霓凰种种猜测，都没猜对。她问身边的小荷，小荷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瞧她那模样，就知道是她胆怯，不敢说。

    或许若说了，会犯了宫里的忌讳。

    月霓凰也不为难她，只把她拉到一边，问她身上有没有银子，能出宫的又是哪个掌事宫女。

    小荷一应不敢答，江寒吩咐过，若对月霓凰讲半个字，都得被处死。她是大王要的人，若她跑了，他们这些下等奴才恐怕会被乱棍打死。

    月霓凰见她闷声不语，有些怒了，给她好脸色不要，那她只能来坏的了。

    一把掐住小荷的脖子，脸色微冷，“我问你，有没有银子，哪个掌事宫女有出宫令牌。”

    小荷摇头不言，脸色因气闷而涨得通红。

    “我告诉你，我若杀了你，你们大王也不会杀我，我偿不了你的命！你最好如实告诉我，这样你才有活路。”

    “月姑娘，我说了.....也没有活路的。”

    月霓凰眉头挑了挑，想到了什么，“长孙凌要你命是吗？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怎么甘心做个下等宫女？你们大王只要高兴了，随随便便封你个美人你就衣食无忧，聪明点不好吗？让他喜欢你，你就死不了。”

    “我.....我不敢.....”大王杀人不眨眼，她若说错一个字惹大王不快，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更别说勾引大王，做他的女人。

    月霓凰猛的放开她，坐到一边的案几桌上，拿着茶杯抿了一口，“我们做个交易，我教你怎么俘获长孙凌的心，你若被封了美人，就给我菱霜丸的解药，如何？”

    “我...我不行.....我怕大王....”小荷后退着，双腿微颤，她没那个胆子接近大王。

    “你生得清丽可人又身段玲珑，怕他干什么？男人都怜惜貌美的女子，你这样小可怜儿样的他们更喜欢。我就问你，想不想荣华富贵？不想当我没说，以后你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小荷咬着下唇，犹豫不决，“我....我....我是想的.....可是...可是我怕死..我家里穷惯了，我没有什么家世.....”

    她没有娘家作为依靠。

    “前怕虎后怕狼，一贯畏畏缩缩夹着尾巴做人，难怪你穷！你若想改变命运，就得踏出这一步！长孙凌这人聪明得很，他看不出你什么心思吗？你接近他，他愿意宠你就是你的福气，他不愿宠你就是你没福，可你若不踏出这一步，你跟福气都不沾边。”

    “我....我再想想.....想想....”小荷眼神飘忽，实在是难下主意。

    月霓凰继续道：“你今日可以不答应与我做这个交易，你便可以性命无忧，但今后的日子你仍旧是个下等宫女，过着被人欺凌的生活。你好不容易熬到了二十五岁被放出宫，但你的爹娘会怕你年纪大了嫁不出去，立即给你找门亲事，依照你们家的条件，只会找个庄稼汉，嫁过去一两年生个孩子，五年生两个孩子，你既要亲操井臼，还要带两个幼子，甚至还要照顾公婆，你忙顾不暇，很快很快，你才三十岁却像四十岁。

    但你今日若是应了我的交易，成了大王的女人，你生下孩子，有三五乳母照料，年岁大些，还有老师教他念书。若你生的是个儿子，日后再不济也是个藩王，你有享之不尽的福气，若你生个女儿，那也是公主，嫁个谁不比庄稼汉的女儿嫁给庄稼汉的儿子强？你在宫中逢年过节大王总要赏赐，你不管怎么过活，都是衣食无忧。好好想想，我觉得你是个非常的聪明的女人。”

    小荷难以抉择的心思肯定下来，目光坚定了点了点头，“我答应和你交易。”

    月霓凰眸中带起一抹笑，“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对小荷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我教你怎么拿下长孙凌。”

    ......

    夕阳西下，云霞斑斓似彩，犹如绸布轻柔多姿。

    江寒出现在椒兰殿中，见月霓凰坐在窗边悠闲的看兵书，上前道：“大王传唤。”

    月霓凰并未看他，只问道：“他又想干什么？”

    又想到了什么好法子来折磨她？

    江寒道：“大王要你陪他用膳。”

    月霓凰脸上有些意外，合上了手中兵书，他竟然叫她去吃饭？

    好啊。

    许久没吃顿好的了，正好打个牙祭。

    月霓凰丢了手中书本跟着江寒去了神禹殿。

    殿中，长孙凌一身黑色长衫坐在桌前，面容无波，看不出喜怒。桌上摆满了精致菜肴，以及两壶好酒。

    月霓凰觉得，这桌美味佳肴可不好吃。长孙凌的喜怒哀乐有时候会摆在脸上，但若是不摆在脸上的时候，反倒事情不简单了。

    走至桌前坐下，“昨儿个生死棋，今儿个就赌这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