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阎总司令和冯总指挥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前线在打仗来着。”

    也不是批评老冯和他的西北军，不过他们这一次真的有点竭泽而渔的意思，派下去的租子一两都不少，很多人原本能够挨过旱灾，却因为横征暴敛，最后那一点点活命粮，都被搜刮了去。

    至于救灾——那就不要对这两个老军阀抱有有太高指望了。

    “少校，我知道在打仗。不过都是中国人，打来打去有什么好打的？”孙飞龙还挺心直口快的。

    李明桧被这句话给噎住了，焦菩萨赶忙打了一个圆场道：“孙先生有所不知，关中的庄户人家爱种鸦片胜过粮食。碰上去年那场大旱灾，大家伙都没有余粮，难怪冯老总急着要派军粮了。”

    确实如他所说，自从清末引入鸦片种植以来，富庶的关中大地，种粮的耕地面积锐减，造成有余粮者，跟以前相比“且不足十一”——因此抗灾能力也只有之前的十分之一了。

    “天灾有尽，人祸无边——这种日子我们中国人真的过得下去？”孙飞龙怅然一叹，自言自语地道。

    “………………”众人闻听此言，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胡毅生既是老江湖，又是领头人，见到大家士气不振，便哈哈一笑道：“倪总裁说过，大乱之后必有大治，眼下是黎明前的黑暗——何况他老人家不是已经伸出援手了吗？”

    “胡先生，李某一直在寻思一个事儿，正好向你请教一下。”

    李明桧见机也转移话题道，“倪总裁要拯救灾民自然是大好事，不过他干吗要花费偌大的力气把灾民运到琼崖去呢——真要救人，当地放粮不好吗？真要劳力，福建广东也挺多啊。”

    胡毅生点了点头道：“李少校，倪总裁在花旗国那会专门就此事给我们开过会。他告诉我们，中国这些年之所以会战乱不停、灾害不断，就是人口超过了土地承载力的上限，这叫做什么来着……”

    “马尔萨斯陷阱，说白了就是人太多地不够。”孙飞龙随口解释了一句。

    我们倪神仙也算明白了为毛“CP党会多”，要给部下们统一思想，那就得开会啊。

    “对了，就是马尔萨斯陷阱。”

    老胡点点头继续说道：“英国有个马尔萨斯的学者说过，要解决人口过多，只有靠战争和灾荒。不过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大规模地向海外移民。至于为什么不从两广福建往外移民——这不是北方遭了大灾了吗，他老人家实在看不过去这么多同胞白白死去。”

    “胡先生，这么说倪总裁才是真正的菩萨啊。”焦菩萨半是吹捧半是真诚地说道。

    胡毅生呵呵一笑道：“他是不是菩萨，我胡某人是不知道。但是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之所以愿意为他奔走，便是觉得他的说法极有道理，他的计划也极有可行性。”

    他露出憧憬的表情道：“你们没去过南洋，不知道那里的土地有多么富饶，而当地的土人有多么懒惰——哦，按照倪总裁的说法，这本来是老天爷赐给我们华夏族的沃土。”

    他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们老祖宗不争气，争不过那些洋人；而当时既没有奎宁也没有‘野萍一号’，我们华人到了南洋还要过疟疾这个‘鬼门关’，所以痛失这么一片沃土，也只能为洋人打打零工——然而就算这样，我们华人也出了那么多富豪。”

    其实吧，我们倪神仙就是把元首“生存空间”的说法稍稍改头换面，就一股脑塞给了他的部下们——说真的，这套说法效果还不错。

    “不好意思，屋里太闷，我出去转转。”恭进拿了一只“肉夹馍”，告了一声罪，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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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转换思路（祝各位书友开工大吉，鸣谢“不死龙套马可世”的卡布奇诺！）

    埃里克·恭和胡毅生、孙飞龙不同，他是被迫才跳上了我们倪神仙这艘“泰坦尼克”——不得不说，“大野企业”看起来表面风光，实际上内里还没有理顺，乱七八糟得很，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虽然他留在美国最多也就当当协胜堂的堂主，但是他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

    如今他跑到这个陌生的母国为倪大野的“功德伟业”东奔西走，辛苦那就不用说了，甚至还有生命危险：他上一次去关东军司令部送礼万一被小日本扣下来，倪总裁也救不了他；这一次他要是在风陵渡感染了鼠疫，倪总裁也不会特意送“青蚨一号”给他——哦，青霉素对鼠疫疗效很差，链霉素才是特效药。

    所以他也就抱着混一口饭吃的心思打混而已。

    不过到了太原之后，他的心态就开始转变了——原因太简单了，因为他见到的情形实在太惨了。

    协胜堂主营业务确实是贩卖人口，但是埃里克·恭负责的是北美地区。他幼年被年带到花旗国之后，就一直没有回过国，对于母国的印象已经十分寡淡了。

    而他回国之后是从天津上岸，再坐火车去了奉天（沈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