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民国十八年这场大灾有大量人口被贩卖，单单山西一地就收了200多0万大洋的“路费”，5块大洋一个那就是四十万余人。等到明年，陕西籍贯的“党国元老”于右任老先生在南京报告灾情的时候说：“两年之内由晋卖出之儿女，可稽者四十余万”。

    这还只是山西这一片交税可查的数据，其它的地方更不用说了。

    除了贩卖人口的人贩子之外，居然还有不少来“捡漏”的老百姓——这并不是凭空杜撰，而是历史事实。

    不管什么年代，婚丧嫁娶都是一件需要花钱的事情，那么用几十大洋买个童养媳，既省了彩礼钱，又得到了一个免费劳力，何乐而不为呢？

    “说真的，能到这里的女娃娃都是运气好的……”赵明桧感慨地道，“当童养媳也好，卖到院子里也好，总还能吃几顿饱饭。”

    他说的不错，胡毅生和恭进看到的“货物”基本上以年轻女子为主，不说她们长得如何吧，起码看上去不是那种奄奄一息的饿殍……

    “我说这位大哥，你看我这亲闺女胸大屁股翘，最好生养不过了——六十大洋还算多吗？”

    “老板，这姑娘臊眉耷眼，颧骨又这么高，一副克夫相——我看三十大洋就不少了。”

    恭进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道：“少校，这里有卖亲闺女的？”

    “哦，恭先生，你有所不知。”赵明桧知道这家伙是假洋鬼子，便解释道，“陕西那边明着禁止倒卖人口，所以人贩子都说是自己闺女，”

    他一指那个“克夫相”的少女，小声说道：“这种货色在当地五六块大洋就能买到，潼关那边不会超过二十块大洋，不过如今太原就得五十块大洋左右。”

    人口这种“货物”也遵循过一手加一次价的商业原理，如果买到京津一带，那价格还要高。

    “那边还有卖男孩的？”胡毅生突然伸手一指，有点稀奇地道。

    赵明桧跟着看了一眼，有点嫌弃地道：“那些应该是卖给相公堂子的，北直隶的老爷们好这口。”

    我大清的“圣君”们吃饱了撑的，对于帝都风化这件事情特别上心，明令规定京城之内严禁各级官员嫖娼狎妓、侑酒寻欢，违者削职问罪——逼得这帮老爷们只好向同性下手。

    而著名的“八大胡同”在清初那会有很多旅店和酒肆，于是很多进京办事的官员就住在那里，久而久之就有了“相公堂子”，一直到清末吏治败坏，“八大胡同”才成为真正意义的“八大胡同”。

    人口贩卖最畅销的货色莫过于年轻女子，她们可以当童养媳、丫鬟和妓女；接下来就是小男孩，他们能卖给无子的家庭，或者当相公和戏子——另外，反人类的“采生折割”也需要童男童女。嗯，看只要过《临高启明》相关章节就知道了。

    问题就在于人口贩子很少打壮劳力的主意。

    这是因为民国再落后，那都不是奴隶制社会，所以除了沿海地区的男性能当“海外劳工”之外，男人很少作为买卖对象。一旦碰上这种大灾荒，就算是壮劳力也只能要么逃难，要么等死。

    这对我们倪神仙来说，实在太特么浪费了——虽然这么说有点残忍，人命在这种极端的时代和极端的条件之下，真的只不过是数字而已。

    而他只要将死掉的壮劳力的十分之一乃至百分之一拉到南洋去，那就能改变东南亚人口结构，为他的“南华夏”的计划添砖加瓦。

    “赵少校，带朋友来挑货色啊？”恰在此时，有个麻子脸的中年男人在路旁招呼了一声。

    赵明桧打眼一看，便回道：“焦老板，这倒是巧了——您这是刚从风陵渡过来的？”

    在民国十八年大灾期间，位于晋、陕、豫交界处的风陵渡是一个重要的人口集散中心。

    他还小声地介绍了一下道：“胡先生，恭先生，这位焦老板是太原当地有名的人牙子，人送外号‘焦菩萨’。”

    “什么‘焦菩萨’？我就是混口饭吃……”

    ‘焦菩萨’耳神还不错，哈哈一笑道，“看这两位先生就是贵客——贵人有吉运啊，焦某新到一批好货色，都是准备卖到北直隶去的。可是卖主迟迟没来，您两位要不看看……”

    有意思的是，这年头的人牙子真的颇有一些绰号“菩萨”——无他，他们起码能救下一些人。

    “两位先生的意思是……”赵明桧回头看了胡恭二人一眼，试探着问道。

    胡毅生用开玩笑的口吻道：“退之兄，这可是你的老本行，要不你给看看？”

    实际上，我们倪神仙还真的嘱咐他们先买一些女孩子送到天津——别误会，他可不是要当“传统”穿越小说中的大善人。

    他一方面是要培养一批医护人员，还是不用发薪水最多给点零花钱的医护人员；另一方面，他是要在手头上掌握一些可以“赏赐”给有功之臣当老婆的女孩纸。

    倪大野又不是要办革命党，而是搞开发公司，什么“二五八团”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他也不指望下面的人都是一尘不染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