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你也看看吧。”冯玉祥把电报纸递给了李德全。

    “圣母玛利亚！”家中三代都是基督徒的冯夫人，看完电报也是惊呼一声道，“这、这、这是真的？”

    难怪他们夫妇如此惊讶，我们倪神仙死而复生倒也罢了，他还从天上掉下来，砸塌了封土，坠入了古墓之中！

    要不是此乃洛阳当地政府的正式公文，冯氏夫妇那根本不会相信——好吧，他们现在也不大相信。

    别忘了，他们可都是基督徒，天底下能起死回生的也就耶和华的小子，洪秀全的大哥，降生在驻（伯）马（利）店（恒）的耶稣一人而已！

    冯玉祥信基督还真不是拿水龙头给部下们做洗礼那么浮夸，他主政河南期间，不但把烟馆和赌档给关了，甚至把寺院和道观也封了。就在去年，他拆掉龙亭公园内的真武殿改为了中山纪念堂。

    “备车，我亲自去洛阳一趟。”冯焕章都没有多加考虑，直接命令道。

    李夫人也好奇心十足地道：“焕章，我也要去——对了，我们怎么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你见过倪大野吗？”

    “夫人，我还真没有见过他……”冯玉祥沉吟了一下，冲着副官问道，“我们这里有谁认识倪大野的吗——越熟悉越好！”

    “这个……”

    这位副官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欣然说道：“职部想起来了，联络处有一位总司令部派来的戴笠少校。职部听他曾经说起过，在上海的时候他和倪大野十分熟稔，还一起喝过花酒。”

    在第二次北伐战争发动前的2月份，戴雨农受命打入了直鲁联军，分化收买张宗昌的部下，等到“五十大捷”之后，他原先的任务完成了，就被派到了西北军当中担任联络员——其实干的也是特务工作。

    冯玉祥点头道：“那好，立即让他过来报到。我们一起去洛阳。”

    “职部遵令。”副官又问道，“主席，那我们要不要通知南京那边呢？”

    “呃……”

    老冯又沉吟了一下，摇摇头道：“暂时不要。这要是搞错了就是一个大笑话。等我们明天见了那个倪大野之后再说。”

    晚上七点，济南城珍珠泉督署。

    就在冯氏夫妇单独吃晚饭的时候，常氏夫妇正在举行家宴，除了他们两位之外，还有宋三先生和他的未婚妻，倪四小姐，倪五公子和倪大野的四个“麻将搭子”，正好是十个人。

    他们夫妇之所以再次来到济南，是为了参加明天“济南慰灵碑”的落成仪式。

    这块碑一来么，告慰济南遇难军民之冤魂；二来么，表彰“五十大捷”牺牲将士之英灵；三来么，纪念北伐军和常总司令之战功——所以他们怎么能不来呢？

    这个时候，他们“一家人”也吃的差不多了，常凯申正在亲切地和倪鸿常聊家常呢……

    只听他笑吟吟地道：“五弟，听说你已经被圣约翰大学的建筑系录取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后世上海滩一说起建筑系，就想起同济大学，然而同济大学的建筑系原本是圣约翰大学的。1952年，圣约翰大学被裁撤，它的各个科系分别并入上海各家大学，其原址成了华东政法学院——真可谓是“圣约翰大学跌到，上海高校界吃饱”。

    至于倪家五公子为什么要去读建筑系，这也是他三哥的“遗愿”——将来可以和元首有共同语言，他们两个人说不定以后还可以一起规划新柏林呢。

    “多谢姐夫。不过这还要多谢三哥替小弟奔走。”倪鸿常规规矩矩地道。

    常委员长点了点头道：“五弟，你果然少年老成啊……”

    而他在心里却叹了一口气，倪家老五就没有倪家老三那么有意思了。

    还别说，常凯申还挺怀念我们倪神仙的，到了他这个高度，身边多的是唯唯诺诺之人，反倒是倪大野这种浪浪荡荡之辈格外突出也格外讨喜，

    就好比说拍马屁这件事情，别人拍起来都战战兢兢，唯恐他觉得自己谄媚；而他这个表舅子拍起来却爽爽利利，明摆着就是哄他高兴——他听着还真挺高兴。

    不过呢，怀念归怀念，死了也就死了。

    所以他瞄了自己夫人一眼，后者会意地点点头，冲着虞凌凌一笑道：“凌凌啊，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好的，三姐。”虞凌凌心知不妙，但是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好点头起身。

    两女向其他人告了一声罪，貌似十分亲密地挽着手，走出了餐厅。

    常夫人状似无意地问道：“凌凌啊，报纸上都说李吉甫追你都追到上海去了。”

    “确实如此。”虞凌凌低声答道。

    常夫人轻笑一声道：“没想到，李吉甫还真是一个多情种子呢。”

    “……”虞凌凌沉默不语，明显不想接这个话茬。

    然而常夫人还是不肯放过这个话题，柔声说道：“凌凌啊，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晚上九点，玉环泉官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