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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同学们,武汉一司的革命战友们,我在这里要向你们致以无产阶级革命的敬礼……因为始终擦亮眼睛的你们,又从校园里面揪出了一个大托派,大特务,大FAN革命!”(注释1)“把莫道远带上来!”
剃着阴阳头,挂着大黑牌,坐着“土飞机”上台的莫道远骇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是一片全部由年轻人组成的绿色海洋。
而除了绿色之外,只有一面面红色的旗帜,一条条红色的标语,一本本红色的册子,一枚枚红色的徽章——还有一双双红色的眼睛。
“莫道远!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交代清楚过往的罪孽——你是怎么接受托洛斯基的命令,回国潜伏进革命队伍,伺机破坏中国革命的啊?”
“我没有破坏革命!”莫道远非常艰难地摇头,并且竭尽全力地嘶吼道,“我没有!”
“你这条FAN革命老狗死到临头还不老实?让我们用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砸烂他的狗头……”
“我不是FAN革命!”
从噩梦中惊醒的莫道远霍然坐起,茫然四顾,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身处癫狂的大会场,而是幽静的小卧室……
为什么我会流泪?
为什么我的心好痛?
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噩梦?
为什么——天亮了!
“嚓!”
莫道远靠在床头点燃了香烟,用尼古丁定了定神之后,这才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对于留守武汉的第8军军部来说,这几日还算消停,他手头上的事情倒也不是很多。
所以他在下午告了一个假,换了一身便服,兜了几个圈子,这才来到了汉阳显正街的圣高隆庞诊所。
这家诊所就是日后武汉第五医院的前身,也是未来那位“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诺尔曼·白求恩来中国的第一站。
“木兰同志,我给你安排好了,你明天就去上海……”
坐在病床上的黄木兰娇躯一振,抬头问道:“怎么是去上海,不是去长沙吗?”
莫道远沉默了一下,有点艰涩地道:“我今天收到从浏阳前线来的消息,我们的部队向湘南方向撤退,应该不会去打长沙了。”
好吧,他说的是这一次战事,对历史的影响极为深远。
9月9日,湘赣边界秋收起义爆发,但是仅仅就在六天之后,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的三个团全部遭遇惨败。
这一次军事上的挫败不但让工农红军武装损失惨重,更严重的是部队上下的军心不稳,眼看着就要分崩离析。
然而就在这个紧急关头,前敌特委会书记在文家市召开了一次会议。
在会上,他乾纲独断地改变了湖南省委原本攻占长沙的计划,义无反顾地带领这支残兵败将撤往江西……
当然啦,现在也只有“民兴号”上的倪大野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黄木兰悚然一惊,失声问道:“那西先他……”
旋即她就想到莫道远是不可能知道自己丈夫的消息,于是她的腹中又开始隐隐作痛。
原来她的丈夫名叫宛西先,此时——如果没有牺牲的话,应该正在撤往江西的队伍之中。
她摸了摸肚子,改口道:“那我什么地方都不去,就留在武汉!”
“木兰同志……哎!”莫道远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地点了点头。
这两位虽然同为CP,但是属于两个系统——莫道远是军委特别作战科,黄木兰则是中央秘书部交通科,只能说是同志而非同事。
按照辟尘散人的说法,“这次党的撤退,没有布置后卫。”。
因此留在武汉当地的CP党员陷入了群龙无首,各自为战的尴尬境地,全由这些党员根据自己的老关系和老方法开展工作。
比如莫黄两人,宛西先知道莫道远党内身份。前者8月份要去湖南参加秋收起义,于是就将刚刚怀孕的爱妻留在了武汉,由后者先照顾着,再安排去湖南。
黄木兰强迫自己不去想自己的爱人,改变话题道:“道远同志,我前几天向你说过的,我要向中央直接汇报!”
她堂妹在《圣经》中留下的最后一条消息的价值太过重大——那可是整整一吨黄金啊啊啊!!!
而且这一吨黄金,距离黄木兰所在的圣高隆庞诊所近在咫尺!
这么重大的消息,除了中央之外,黄木兰还能向谁汇报呢?
“木兰同志,目前实在做不到啊。”莫道远苦笑道,“我这边最多能联系上湖北省委了。要不你先向他们汇报?”
“嗯……”黄木兰想了想道,“那我要和湖北省委负责同志面谈。”
“好吧,我来试试看。”莫道远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想道,如果董老在的话……
“董——那个师叔,我来给你补补妆。”
哪怕“宁汉合流”如今已经成为现实,但是武汉方面的KM党中还是有很多人“同情”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