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镇到普镇相隔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晚上天黑以后，八点多钟，赵凡终于再次来到了普镇，路还是一样的难走，还好不是雨天，不然轮胎在半路打滑的话，赵凡就惨了。

    一辆黑色小车停在张老头家门口的时候，不少邻居议论纷纷，说是不是张老头在外面打工的儿子赚了大钱，开着小车衣锦还乡了。

    当赵凡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眼尖的邻居顿时认出来，这不就是当初把钱富贵送进监狱里去那个青天大老爷吗？

    顿时，不少人围上来打招呼，希望请赵凡到家里去坐坐。

    赵凡也是心里感叹，看来大家都还记得自己，回想起当天的情景，陆远和自己带着人冲进去抓了钱富贵，多少人感觉大快人心啊。

    为此张老头还宰了只羊留自己喝酒，赵凡说明了来意，说是找张老头的，大家这才渐渐散去。

    远处，一条黑影瞬间窜了上来，眨眼间就到了赵凡近前，最后居然摇着尾巴用两条后腿站立起来，看样子欢得很。

    “黑子，还记得我啊？”赵凡扶着黑子的两只前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身的毛发如同绸缎子一样光滑，伸出舌头摇着尾巴，似乎很喜欢他。

    后面，张老头叼着烟斗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嘀咕了一句：“狗日的，我说黑子咋蹦跶这么欢，原来是这小子来了。”

    赵凡顿时一脸黑线，老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嘴下不饶人啊。

    老规矩，赵凡举了举自己手里面半路买的烤鸭和白酒，笑着道：“老爷子，喝两杯？”

    张老头笑着点了点头，把门推开走了进去，院心很大，房子虽说有些破旧，但也还能住人，一般来说，张老头白天把牛羊赶进圈，晚上就会回来住，这儿离碎石场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满上两杯酒，赵凡撕下一条鸭腿，直接递给又蹦又跳的黑子，然后才开口道：“老爷子，我这次过来，是想请你去黑风镇当沙场厂长的。”

    “你在碎石场也守了不少年，有经验，我也相信你。”

    张老头一口喝了小半杯白酒，眯着眼睛道：“牛羊咋办？”

    “交给你儿子，或者卖了。”赵凡毫不犹豫的道：“工资保证让你满意，怎么样？”

    张老头撇了撇嘴：“黑风镇那穷疙瘩，要不是修了条高速路，车都进不去，环境污染也很严重，时间久了活都得少活几年。”

    赵凡楞了一下，隔壁几个镇的情况，这些百姓自然是了解的。

    但是黑风镇环境污染这点，赵凡就不认同了，不满的道：“老爷子，别的我不敢说，就环境这一块，黑风镇绝对没得说，荷花塘，秀河，崖口，我都打算搞旅游了……”

    “你可拉倒吧。”老爷子不服气的道：“秀河美丽，那只是针对上游，别的人或许不知道，我老头子放牧翻越深山，见过秀河的水来到下游都是黑的。”

    “你想让我去帮忙，成，我得把黑子也带去，我和黑子的伙食费算你的。”

    这话说的……赵凡也是有些无语了，让你去当厂长，难道还不包吃包住，搞了半天他在纠结这个？

    至于把黑子带过去，赵凡一百个同意，有黑子在沙场，试问谁敢偷沙啊？

    不对！

    突然，赵凡浑身一震，老爷子刚才说秀河的水，下游都是黑的！

    这怎么可能，秀河的水碧绿无暇，边上清澈见底，中间水位很深，大概十几米也有吧，但也很干净，赵凡还想着开发崖口村旅游项目的时候，弄些游船，这样也算是一个旅游特色，直到崖口村，秀河水还是清澈干净的，怎么就是黑水了？

    秀水县算是边境县了，大西山再过去，就是另一个沿海国家了，只是那个叫做越国的国家特别穷，你要说是因为那个国家污染了水源，赵凡还真有些不相信。

    “老爷子，你说秀河下游的水是黑的？”赵凡疑惑的问了一句。

    “也不是经常，隔三差五的。”老爷子叼着烟斗，道：“平时偶尔也会和上游一样干净，对了小子，你打算让我啥时候去黑风镇当官儿？”

    赵凡楞了一下，苦笑的道：“老爷子，是当厂长，不是当官儿。”

    “差不多。”老爷子一本正经的道：“厂长也是官儿，我老张家到了我老头子这一代，看来得出个当官儿的了，祖宗保佑啊。”

    赵凡一脸无语，这跟祖宗有半毛钱关系？

    举起酒杯和赵凡碰了一下，老爷子拍着胸脯道：“给我点时间，我今晚就打电话叫我那龟儿子回来当牛官儿，明天收拾行李铺盖带着黑子去黑风镇投奔你。”

    赵凡翻了个白眼，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那你老爷子不成王八了？

    九点多，赵凡才从老张家出来，开着车子返回黑风镇，半路上，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这让赵凡心里暗叹了一声：“该交作业了……”

    “亲爱的，到那儿了？”电话那边，许芳娇声道：“你的办公室主任今晚去县里开会了，明天早上才会回来，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