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寸和12寸工艺上差别是很大。12寸对机台要求更高。同样的热处理工艺，12寸晶圆的中心和边缘差异会导致良率急剧下降。”

    荣格参观生产‘直拉炉’的浙江机电厂。他还想着要不要点出厂里很多技术上犯下的低级错误，就碰到有个白胡子老外正在岗位上做培训。

    “哪怕是光伏产业，多晶硅也没前途的。我建议‘圣光’集团要做就做单晶硅，光电转换效率的上限更高，更有潜力。”

    白胡子老外面前是一台美国Kayex公司的十二寸直拉炉。荣格从其背后走过，诧异的发现是最新型号。

    直拉炉旁边还有不少配件，少数已经拆封，还有好些处于包装状态。厂里的技术人员正围着转，要将其组装起来。

    走过之后，荣格就问身后的博士生，“这厂里怎么会有美国人的设备？不是只采购国内的？”

    博士生三十来岁，是硕士毕业工作多年又再次读博。他对工厂情况较为熟悉，对此讪笑几声，敷衍道：“进口的呗，做个参考。”

    参考没问题，但把原厂的老外工程师请来参考，这就有点不太对了？

    荣格没说话，心里大概有个猜测。

    近期‘圣光大学’筹备建设，聚拢不少美国来的高级技术人员。除了大学里的教授，还有高新企业内的研发或生产工程师。

    其中大部分是‘亚裔’面孔，但偶尔蹦出个高鼻深目的洋鬼子也一点不意外。这帮人出现的原因不外乎两种。

    要么是没了其他出路，要么是被高薪诱惑，或者兼而有之。

    “‘圣光’集团还真是很厉害啊。”荣格低声说了句。身后的博士生憨笑一二，也没回话。

    国内搞了多年的‘千人计划’，拉回来的高层次人才也不多，对外公开的数量就两千而已。

    可哈登上任才几个月，FBI制造的‘白色恐怖’就撵了五六千‘中国背景’的高级知识分子逃回国内——不逃真的会被抓。

    已经有个别对‘美利坚无比忠诚’的嫌犯被禁止离境，并多次上法庭。

    这不抓还好，‘中国背景’人员仅仅惶惶不安。抓了之后就犹如捅了马蜂窝，一大帮子人疯狂出逃。

    有些自由人士‘相信民主终究会战胜疯狂的麦肯锡主义’，他们逃到了加拿大等地观望形势。FBI毫不客气的要求加拿大引渡相关人员回美国受审。

    ‘忠诚调查’若是缓和点，宽容点。大部分‘中国背景’的知识分子肯定会继续留在美国保持安逸生活且断绝跟中国的联系。

    但FBI没这么干，完全是‘一刀切’。美国人的傲慢在此刻暴露无遗，竟然没个重量级人物站出来指责哈登做得不对。

    学科领军人物不是地里的土豆，种下去就能长出来。一个‘领军人物’带领的团队，往往能把某个行业的发展快速推进几年乃至几十年。

    ‘白色恐怖’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打断了中国学者赴美交流的途径，却又把大量学科领军人物逼的只能返回中国。剩下的事就是如何利用好这批人。

    这批高层次人才的数量肯定会破万，这就很......令人惊喜了——管他们乐意不乐意建设社会主义，反正为我所用就好。

    时间会改变一切的。

    荣格就是被逼着回来的，他都不好评价这事到底对谁有利？从眼前状况来看，美国失去了大批经验丰富的科研和创造人才。而这批人全跑到中国。

    除了人才，美国的尖端设备似乎也没啥阻碍就被买到中国。

    那台‘Kayex’公司的直拉炉虽然不是什么禁运设备，但它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一家中资机电厂，总叫人觉着怪怪的。

    荣格不认识白胡子老外，也没上前交谈，却总觉着对方或许跟自己一样，是被‘圣光’雇佣来的行业专家。

    技术上的突破需要做无数次的试错实验。但一旦找到正确方法，将其重复的成本往往很低。这就是工业的魅力。

    对国内半导体产业的晶圆制造做简单摸底后，荣格自己就有好几个项目改进方案，都是西方企业正在用的成熟工艺，对国内技术提升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圣光’高层还给出了一个内部原则——不要在乎专利不专利的事。我们自己生产自己用，又不朝外卖，先把产品做出来再说。

    这样的话，很多技术路径和难点就好办多了。照抄就行，省时省力。

    时间逐渐到七月，荣格作为归国教授，默默的为‘圣光’的半导体产业链发光出力。

    据他所知，集团除了在光伏方面发力，多条国内技术产线将生产电源芯片，指纹传感器，通讯芯片等低档货。稳稳进步。

    这个月正是高考结束，九百四十万考生将录取其中七百六十万左右。

    不同的是‘圣光大学’横空出世，突然到各省宣传招生，要跟国内名牌高校争抢优质生源。

    这种争抢不以成绩做唯一标准，而是组建一个个教授级别的招生组，用电话或视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