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月娥原本就想找各种理由去见景渊，这次好不容易出来说什么也不肯轻易回去，缠着景钧要到景家去跟着景渊学哨声。

    景钧一个头两个大：“月娥阿姐要是想学，我也能教月娥阿姐。”

    董月娥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一样，不一样，你这是间接学徒，教不好我的，我必须要景渊哥哥亲自的手把手的教我才可以的。”

    景钧看出来了，董月娥只有在提到景渊的时候才会变成一个小女娘，保护起自己来就是真汉子。

    若不是近亲生出来的娃娃有风险，她一定大力的撮合她哥和董月娥，哪会有人不喜欢董月娥？

    “我学的御马的口哨是你二哥和你三哥教我的，你要是想学回家去学去。”景钧和董月娥坐在马车之中，外面响起了景渊的声音。

    景渊今天也是去了冯家的，他在鞠蹴场里听说了马场那边小女娘之间的事，这会子便马不停蹄的追了出来。

    董月娥闻声从马车里将脑袋探了出来：“渊哥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知道我来冯家特意来见我的是不是？”

    景钧坐在董月娥的对面听着她跟一只欢快的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不觉莞尔。董月娥是幸福的，家世显赫，有父兄可以依仗，便是胡乱行事，只要得罪的不是特别的人物便都有人兜底。

    她与董月娥是不同的，如夫人给了她宠爱却不能给她依仗。

    权势。在长安城若是不依仗权势便是活不下去的。

    可她并不想去做趋炎附势之人。

    “我不想和我二哥还有三哥学，他们一定没有渊哥哥你教得好。”董月娥生怕景渊不教她：“月娥阿姐吹得就很好，所以还是渊哥哥教的好。渊哥哥不妨多教我一个呀。”

    景钧的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刚才那个揪住上官妩的衣领子跟拎小鸡一般的董月娥仿佛跟马车里的这个不是一样的人。

    “小女娘家家的整日吹什么口哨，又不是纨绔子弟，装什么混不吝。”景渊说着跳开马车的门帘一把将董月娥抓到了马上，他自己则纵身跳了下去。

    “将董家娘子送回董家去。”景渊伸手重重的在马屁股上踹了一脚。马身上吃痛，听懂了景渊的话驮着董月娥颠颠的跑了。

    董月娥在马上叫嚷着：“渊哥哥，你不教我可以，你还没跟我道歉呢，上次我母亲说的话不中听，回头我单独宴请你才是。”她有心让马儿回头，可那马终究不是她的，不可能听她的话。

    景钧跟景渊四目相对，景钧对着景渊呲了呲牙：“二哥不嫌马车里闷热么，还是骑马更爽利些。”

    景渊默不作声，睁着眼瞪着景钧。

    景钧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看着神情就是知道了实情的，这是来质问自己在吹口哨的事情上撒谎的？

    “她有没有打你？”

    不问口哨的事？

    景钧后知后觉的反应她问的是樊丽华：“可能么，你妹妹我多厉害啊，冯婉珺和我动手不也被我修理的惨了。”景钧说完咧嘴笑了，一副你不必担心的神情。

    景渊皱眉：“下次若是还有人欺负你，你不必自己动手，事后只管告诉我就是了。”

    景钧自然明白景渊的意思，她也知道他有那样的本事，可是她不想：“二哥说笑了，并未有人欺负我，她们也不可能欺负的了我。”

    景渊握手成拳，她不肯说实话：“你不肯信任我？不肯依赖于我？”

    景钧最初以为景渊是个粗人，其实不然，他是粗中有细：“并不是。二哥也知道小女娘之间斗嘴是常有的事，不必上升到另一个阶段去了。”她知道景渊是个中高手，所用的手段也必是狠绝。

    樊家到底不是能明着惹得，能不动声色就给自己出气，没必要让景渊走那一步。

    “我来了长安城，如今也开了胭脂铺子，定是要时时走动的，小女娘们之间本来说的就是东家长李家短的事，不是你攀附我，就是我与你攀比，要么就是掐尖拔上。”景钧目光沉了沉：“我也该学会那些每每才能全身而退。”

    不站在食物链顶端便是要如此，便需要处处小心。樊丽华之流则是在食物链顶端，只是不知收敛，吃亏也是难免的，所以谁比谁并没有容易多少，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景渊眼里划过一丝痛惜，只一瞬便不见了，再开口语气轻松不少：“那口哨声是从那里学来的？”

    景钧知道他这么问便已经知晓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