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打脸

    卫晴大大方方的否认：“不是相看，我才不稀罕相看那些臭男人。”可少女眼里分明是幸福的笑意，可见她早有意中人，且那意中人同卫家是知交世家，门当户对的。

    程珊本来觉得自己嫁与郡王，在这京城中是首屈一指的好婚事，哪怕是当着卫晴，她也可以高扬着头，让她高看一眼。

    可不知怎么，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激起了程珊心里的酸涩。

    少女怀春，谁没有梦中的少年郎？谁不奢望嫁给意中人？

    卫晴如此爽朗大方，还不是两家门第相当，且长辈默许？可偏偏自己家世寒酸，卫家狗眼看人低，否则自己此时也该与卫七公子同宿同栖，夫妻恩爱。

    一想到卫七，又难免拿赵朴与他做比较。

    卫七单薄荏弱，但他温柔。赵朴倒是个中老手，她也深得其趣，但总觉得少了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梦幻和浪漫。

    程珊一时又酸又妒，还有些怒意在里边，一则是为着卫晴的不识抬举，居然给脸不要脸，自己才说请她过府闲话，她就立刻说不宜出门，简直是欺人太甚。

    二则是为着她对卫七的求而不得。也许她真的嫁给卫七，早晚是一对怨偶，可就因为没能嫁，所以卫七就成了她心里永远割舍不掉的枝上明月，怎么伸手，手里也是虚空，哪怕赵朴这个郡王带给了她无比的荣耀和虚荣，但她从卫七那儿所欠缺的，拿什么也弥补不过来。

    程珊不免道：“瞧你这得意劲，跟偷吃了几只鸡的小狐狸似的，还不是料准了你定能嫁个如意郎君？少在我跟前显摆，小心我嫉妒。”

    卫晴笑着躲开程珊的手道：“你倒好有脸说，肃宁郡王不好吗？小心让他听到，打翻了醋坛子，那会儿就有你好受的了。”

    卫晴是说者无意，不想倒一语中的，程珊脸色通红，啐她道：“也不知道谁好有脸说，你要觉得郡王好，咱俩换换。”

    卫晴听这话不像，一时收了笑，眼里就带了狐疑出来。

    她自己是未嫁的小姑娘，程珊再怎么样，也才新嫁，远不是那种嫁了经年的妇人，聚到一处什么荤话都敢说。

    再说她俩情份有限，这话从何说起？

    卫晴这一不笑，眼里的狐疑落定，程珊仍是没反应，卫晴便品出些味道来，敢情程珊犹自贼心不死，这是把自己恨上了，所以说话就带刀，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这就扎了自己一下。

    卫晴这眼里就生了冷意，她也不是善茬，当即反唇相讥：“郡王妃刚才说的是什么？我一走神，没听清。”

    两人先前说话时声音都是压着的，一则是有顾尘安和程权两个男人在，二则是女人间的私房话，卫晴这一扬声，众人视线刷一下就掠了过来。

    程珊哪敢当众说这话，真打卫家的脸，忙按了卫晴的手道：“晴妹妹，我刚才是说笑话呢，你可千万别当真，要是我哪儿说错了，我这就给你赔罪。”

    程大太太忙替程珊打圆场，笑对顾尘安道：“不过是孩子们说话，一时说的不合适也是有的。”

    顾尘安压根没接这话碴，只看向卫晴。

    卫晴飞快的瞥过来一眼，示意顾尘安她没事，不过她岂肯白吃这亏，脸上挂着笑，可眼里却一点儿笑意都没有，道：“郡王妃，我早就慕令表妹之名，今日恰好有缘，可否请她前来一见。”

    苗微就是程珊的逆鳞，按说她现在是万人之上，日子过得要多尊贵有多尊贵，她实在不应该再和苗微计较，可偏偏苗微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轻易碰不得。

    卫晴不过是试探，哪成想她立刻色变，脸色也冷下来，咬紧唇才没失态，只僵硬的道：“她身子弱，从来不见外客的。”

    “是吗？可郡王妃是她的嫡亲表姐，你们姐妹打小一块长大，就和嫡亲姐妹也没什么分别吧？怎么能算外客？”

    程珊恼火的看了一眼卫晴，道：“不好意思，我是指的卫姑娘你。”

    卫晴没想到程珊真敢拉下脸来什么话都说，不过程珊越着恼，卫晴越是面色柔和，她笑道：“原来我还有这等威名，居然能吓得苗姑娘不敢见我？我偏不信这个邪，早听说她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是一等一的美人，不亲眼见见，岂不虚来此行？”

    她索性撇下程珊，笑眯眯的弯着眼睛望向程大太太，道：“程伯母是最好的人了，我要同苗姑娘一起玩，您可得答应我，不然我可就赖着不走了。”

    程珊可以不顾脸面，程大太太不行，她笑道：“你们年纪相近，彼此相互倾慕也是常理，只是她一向喜静，不爱见人，性子最是牛心古怪。这样，我试着叫她，她若不肯来……”

    卫晴一拍掌，道：“她不来，我去见她啊。”

    诸人：“……”

    顾尘安稳坐如山，替自己家的外甥女撑腰：“山不来就你，你去就山，这话在理。”

    苗微虽然喜静是真，不愿意见外人也是真，但她还真的没那么牛心古怪，既是卫晴要见她，不过是个小姑娘，与她并没什么恩怨，见也就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