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心中了然，眼睛弯了弯，淡然接口道：“以我猜测，接下来，贵国陛下必定极为震怒，而八皇子的丧事规格么……只怕也要减免几分了。”　　说到这里，他转眸看向秦素，解释地道：“阿素许是不知，苍狼山位于陈唐两国的边境，气候寒冷，长年白雪覆盖。”　　前世的一代枭雄，今生只落得一抔黄土陇掩过，秦素心下难免有几分感慨，仰首看着满天的飞雪，轻叹了一声：“若往宽里说，这其实已经算是厚葬了，唐皇也算宽容。如果换了个心胸狭窄的，只怕八皇子的骨头都要给挫成灰。”　　她的这番心情，李玄度自是并不知晓，以为秦素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于是他便也跟着感慨地道：“衰乱之迹可以至亡，而至公大义可以为兴。可叹当今之世，亡强兴弱，唐国……亦不能免。”　　前世的唐国与陈国，的确都亡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重起来，两个人皆不再说话，沉默地漫步前行。　　好在没过多久，李玄度的语声便响了起来，如轻弦拨动，荡开了这一阵寂静：“秦家的情形倒还好。”他的语气不再似方才那样冷，而是带了几分温和：“杨从申已经病愈，她的背后果然有些牵扯，这段时间我的人一直在查。”　　虽是说着家中大事，她的神情却很平淡，似是并不惊讶于李玄度的发现，一面说话，她一面还伸手去接雪片，密集而洁白的雪花落在她的手上，有些微的凉意。　　秦素的视线也停在自己的手上，语声仍旧平淡：“我猜就是。杨从申的背后，必定还有人。”　　秦素认为，除了秦家内部的银面女等人外，外头应该也有人与欧阳嫣然联络。　　会武技……男子……　　阿豆死后，阿谷接替了她，而与阿谷联络之人，却是银面女。　　莫非是他？　　“很普通。”李玄度说道，语声极为平静，“我的人在传信中说，那个男子中等身量、五官平凡，说着一口青州地方的土话，听不出一点口音。总之，若从外表来看，此人没有任何值得注意之处。”　　那也是一个普通到让人根本记不住的人。而越是这样的人，很可能越是深藏不露。　　她摇摇头没再往下说，唯一声长叹。　　闻听此言，李玄度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转开了眼眸。　　分明就是个没落的士族，除了有些钱财外，几乎一无是处。可就是这样一个家族，里里外外却都有人盯着。他知道这里头有秦素的人手，但除此之外，另还有一股甚至几股力量，也在盯着秦家，十分诡异。　　秦素的心思仍旧绕在秦家的身上，闻言只“嗯”了一声，眉心却依旧蹙得极紧，过得一刻又问：“杨从申与那个男子，可有过什么接触？”、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kr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