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庸一大早就到了铁匠营外，就见里面的烟囱冒着黑烟，想来是已经开工。看门口没什么人，就觉得自己到的早了点。

    然后公孙庸就失望了，因为章无忌与曾柑两人带了些人从铁匠营里面出来，向公孙庸招手。等公孙庸跑到两人面前，章无忌叹道：“下次还是现在城门口汇合吧。”

    公孙庸觉得章无忌或许是调侃自己，不过接下来就听道：“是我想的岔了，让公孙先生不妥，莫见怪。”

    这么做的确不太给人面子，公孙庸也认同。但是公孙庸见章无忌这么客气，不敢发作，只能敷衍几句。

    走了几步，公孙庸放下了这点事，不解的问道：“不知州牧为何要来这么早。”

    “看看大家吃什么，还有些琐碎事。”

    公孙庸觉得章无忌做事未免太细，管到这个地步都有些不像是州牧该做的事情，“为何要在意这个。不过是些工匠的事。”

    章无忌答道：“我们来解决的就是工匠的事，当然得知道工匠们如何生活。”

    一行人继续往里走，先见到了老工匠。老工匠们还是之前的说法，撵走那些年轻的工匠，由老工匠决定谁能加入。

    章无忌又把年轻工匠们叫来，询问之后却发现，年轻工匠其实不明白老工匠们为何这么恼怒。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自己其实没有得罪过老工匠。还很是委屈。

    公孙庸登时觉得这帮年轻人傻的可以，竟然觉得若是把话说开，事情就能解决。

    转念一想，公孙庸又觉得有点汗颜。自己若是不那么怕麻烦，肯听听年轻人的想法，或许就不会对年轻工匠们有些偏见。

    然而听了一阵，公孙庸感觉渐渐明白了问题所在。年轻人们觉得按照分配到这里之前的前说法，是可以从老工匠那边学到炼铁打造的手艺。

    虽然不知道这是谁说的，公孙庸已经没了解决事情的自信。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章无忌随即将两边的人叫到一起，开口就说道：“喂，大伙听说过教会徒弟饿师父这句话么？”

    此言一出，年轻工匠中传来一阵惊讶叹息之声。老工匠们脸色变幻不定。无人回答。

    公孙庸听章无忌这么讲，已经抬手捂住脸。本以为章无忌会展现出高超手腕，现在除了灿烂的笑容之外，这就是傻小子的做派。

    年轻人此时已经聒噪起来，就见章无忌抬起手，让年轻人安静下来。却没起到什么作用。章无忌猛的一拍桌案，板着脸喝道：“都闭嘴！”

    公孙庸只觉得心中一颤，虽然章无忌之前的表现如同不懂事的孩子，然而这一声呵斥，却散发出令人畏惧的东西。年轻工匠被吓得不敢吭声，公孙庸也被吓到了。

    “铁匠营里面规定，老工匠要教给年轻人技法，年轻人要学习。不知大家可还记得？”

    “老爷，这些人不行啊，他们真的不行！”老铁匠们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那就这样，铁匠营一分为二。老工匠一个营，新工匠一个营。”

    公孙庸听到这里，觉得章无忌处理此事也未免太简单粗暴。随即听章无忌继续命道：“之前说过，教徒弟的事情，老先生们可愿意教？”

    沉默，现场一片沉默。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矛盾点已经完全凸显。公孙庸大概确定老铁匠们是不肯教年轻人，至少不肯教他们不认同的年轻人。就听章无忌冷笑道：“呵呵，既然如此。铁匠营半个月一比，各种打造出来的物件都要比。看看那边造的好。至于教年轻人的事情，老先生自己做主。”

    等铁匠们都散了，公孙庸连忙问道：“主公，这不是让这些人得逞了么？”

    “强扭的瓜不甜。师徒制哪里是那么容易打破。现在这般，至少不影响生产。”

    公孙庸觉得也只能如此，就听曾柑问道：“州牧，那年轻人谁来教？”

    章无忌笑了，“问得好！要么曾兄弟试试看？”

    曾柑神色毫无变化，果断答道：“叔叔只怕没空。”

    “我才不会让曾叔叔干这么没效率的事情。此时就得看那些人是不是肯钻研。”

    虽然不明白这两个亲密朋友之间的意思，公孙庸却对章无忌的意思有了些好奇，“主公，怎么钻研？”

    第三天，章无忌把年轻人工匠召集起来。此时铁匠营已经分了两部分，章无忌对年轻人们讲述了热加工的基本原理。说起来也简单，金属要从固态变成液态，需要受热。就如水从冰变成水，需要加热。

    所以加工金属制品，分为铸造与锻造两种。铸造就是把融化的金属液体注入模具，锻造是通过外力，让金属固体变形。

    公孙庸听着，最初很难理解。然而看章无忌做了几个小演示，就明白过来。一时间，公孙庸感觉自己都有些明白了铁匠的手艺基础。

    课程讲了半天，大多是演示。譬如锻造的时候，要注意金属变形时候的延展性。用胶泥做演示，敲击的时候就能见到胶泥被敲击的中间部门变形，引发了两边的变形。所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