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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铁公鸡拔毛
她已经把钱还给老婆子了？
怎么老婆子一点儿风声都没露呢？
曹氏登时心疑地瞥就在旁边的张氏一眼，张氏微微别过脸，躲开曹氏视线。
叶美丽七窍玲珑心，立马觉察出妯娌间的不对味，要不是此行主要目的是从俩铁公鸡身上敲出钱来，她一定得惹惹火才行。
“大娘。”
见曹氏久久不搭理自己，叶美丽把她的神唤回来，“眼看爷爷马上大寿，你们决定好采买什么没有？”
这种事自然已经商议好了，曹氏心里挂念五两银子的去向，没多考虑叶美丽话中陷阱，不假思索道：
“趁这个机会，我们打算裁两块布，分别给公婆做两声新衣裳，鱼肉酒菜做上一桌。”
这是乡下最常见的贺寿方式，差距在于酒宴大小规格。
“你爷爷六十高手，鱼肉鸡鸭总得要有吧，你去镇上，最好再买两坛好酒，称两斤烟丝，就够老人家一年的消遣了。”
“爷奶分别两块新布，酒两坛，烟丝两斤，鸡鸭鱼肉和蔬菜若干，劳烦您，帮我记下来。”
叶美丽对秀才念道，秀才把纸平铺在平整的井沿上，笔尖蘸一下旁边的清水，认真地记录起。
“你这是干什么？”曹氏奇怪地看着秀才，问。
“是这样的，我记性不好，怕明儿去镇上落下什么，于是请秀才替我都记在纸上，另外我问过了，这回爷爷大寿，您、三叔和我爹说好的，三家均摊。”
“这些东西少说也得花上三五百铜币，咱既然是平摊，那谁也甭占谁的便宜，这样大娘，三婶，你们现在一人给我一百五十铜币，我明儿去镇上，买的都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价，我也让秀才跟着我，一一记录下来。”
“等我明天从镇上回来，多退，少的就当是我添了。”
叶美丽手一伸，叶春雨配合默契，喊道：“大娘，三婶，给钱吧！”
“给什么钱！”
张氏不高兴地把叶美丽手打下去，“不都说好了，费用你家全出，你现在又来找我要钱，什么意思？”
叶美丽故作惊讶：“你们商量的结果，是爷爷过寿，费用让我家包了吗？”
她“啧”一声，故意装出小声嘟囔的样子：
“爷奶一直夸大伯和三叔有多孝顺，反而是咱们家不孝不仁，没想到最疼爱的儿子反而一毛不拔，唉，养这么多有什么用呢，老了老了，能指望的，还不是只有一个。”
她把声音控制的恰到好处，像是自言自语，偏偏所有人都听见了这句话。
“春雨，走吧，咱们自家出，就自家出了，但阿姊告诉你，往后你为人母后，养儿女，可不能养这样的……”
她的话，一个字又一个字，清晰无比地传进叶有运耳朵里。
叶有运仗着识几个大字，在村里向来都是师爷做派，处处都要体面风光。
私下占叶长福的便宜，他不觉得有什么。
可这事被叶美丽搬到了明面上，尤其还是在大庭广众下，他臊的是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爹娘过寿，哪有让二弟一个人出钱又出力的道理。”
他把要出的叶子牌狠狠摔在桌子上，“就是三家平摊，老三家，你如果不愿意出钱，那我和老二两家摊也不是不可。”
他说着，摸向腰间，把钱袋解开，抛给曹氏：“拿三百铜币给她，就当老三家的钱咱们一块出了。”
“这哪能！”
曹氏不肯，刚要劝，被叶有运一瞪，千言万语都吓得憋回肚子里，不情愿地数出三百铜币，依依不舍地递给叶美丽。
叶美丽也不客气，把铜币一枚接一枚地往自己口袋里转时，明显感觉到曹氏在跟自己争夺，但又不得不放手。
张氏可没愧疚的意思。
她冷眼看着这一切，老大要打肿脸充胖子，就让他充去吧，自己个儿这，那是一文钱没有！
曹氏却不想看她置身事外，在所有的钱都被叶美丽拿走后，她不满地瞪一眼张氏，便开始冷嘲热讽，话里话外，都是逼着张氏给钱。
她俩能闹成什么样，那叶美丽便不关心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收了钱，在秀才写完后，从腰包里数了十铜币递给他，和他告别后，高兴地晃着沉甸甸的钱袋，拉着叶春雨回家。
谢氏半晌没看见这姐俩的人，问谁，谁都不知道俩人去哪儿，她俩一进门，谢氏便急得劈头盖脸问道：
“你俩干啥去了！”
叶春雨激动地跑到谢氏面前，指着叶美丽手里的钱袋，绘声绘色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后，崇拜道：
“阿姊实在是太厉害了！她竟然能从大伯那里要到钱，我实在是太佩服她了！”
“你大伯给的？”
谢氏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