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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狗改不了吃X
叶长福不提这个也就罢了，一提这个，谢氏不由想起自娘家嫁过来后，受到过的种种委屈。
就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好名声，从前她都是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现在经过叶美丽点拨，她已经有所明悟，忍不住痛斥道：
“孝敬爹娘的确理所应当，可我问你，这么多年来，咱们待爹娘如何、爹娘又待咱们如何？”
“不说远的，就说不久前美丽溺水，爹娘可问过半句？”
“她原就不是咱家的种，爹娘允许咱们养到现在，已经很仁慈了，你还想怎么样？”
“好，美丽不提，就说川儿，川儿总是咱家的种吧？凭什么金贵可以去学堂上学，川儿就得在家里呆着？”
“川儿这不是还小吗，再说了，金贵上学，是老三自个家出的钱，跟爹娘又有什么关系？”
谢氏一抹泪：“你不过是欺负我老实心善罢了，嫂嫂都说漏嘴了，金贵上学的钱，那是爹娘给的！”
“爹娘一把年纪，钱又是哪来的？一年到头，大哥和三叔孝顺爹娘的就只有春节时的二两肉，爹娘身上吃的、穿的、用的、花的……一样不是从咱家里出的？”
她越说越委屈：
“美丽说得对，爹娘咱是该孝敬，要吃喝我买、要穿用我也买，可钱半个大子也没有，没道理让他们拿我们的钱，供着大哥、三叔逍遥！”
换做平时，谢氏话没说完，叶长福一耳刮子就扇过去了，但他有所图，只能忍住脾气，按照刘氏教的，尽量心平气和地哄道：
“你说得对，其实我也想清楚了，都是儿女，爹娘明里暗里接济大哥和老三的确不该，你放心，我心里是有数的。”
“真的？”
谢氏惊喜又怀疑地看向叶长福，见叶长福郑重点头，将信将疑。叶长福趁热打铁，哄道：
“我问你钱的事，不是图美丽的钱。你想啊，阿离不是个好人，美丽还是孩子，你就不怕美丽的钱全被阿离骗光了？我是想着，如果美丽把钱交给你了，那我就放心了，起码咱不是替人白忙活。”
“钱——？”
谢氏琢磨叶长福的话，见他态度真挚，戒备心渐渐降下来，承认道：
“美丽的确给了我一点儿，不过不多。但你别打这些钱的主意，这些钱是要留着翻盖房子的，眼见着孩子们都大了，咱们一家人，不能总挤在这间茅草屋里。”
“等农忙一过，书堂开学，我打算把川儿送进学堂里，还有家里吃的用的，样样都是钱。”
听说钱的确在谢氏这儿，叶长福放了心，笑道：“你心里有数就好，家还得你操持，你拿主意。”
他倒还算有点儿小聪明，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急着打听谢氏把钱放在那儿，不过心里已经盘算起谢氏惯藏钱的地方，打算哪天趁家人没人，好好地搜一搜。
……
一夜悄然而过，翌日，谢氏起了个大早，天不亮，她就烧起火，热了馒头，半勺荞麦掺小米，煮一锅清汤寡水，切两片老咸菜，做好早饭后，先把叶美丽喊醒。
叶长福亦一夜浅眠，他听见院里头的动静，晓得多半是叶美丽要去镇上卖肉了，急忙披上衣裳起来，边起边喊：
“美丽啊，我跟你一起去镇上吧，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
“没什么不安全的。”
叶美丽把放温的汤一饮而尽，杂面馒头里夹了半片老咸菜，叼着馒头，推起推车，便出了门。
这个年代，交通落后，住的地方如果离市集近还好，如果距离市集远，那去赶集，就要赶大早。
天东方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叶美丽便迎着晨风出了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并非她一个赶集的人。
有像她一样推个木板车的、也有挑扁担的、亦有用牛马拉扯的……
而这一路，她始终能够感觉到，有一道人影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自己身后，哪怕不去找、不去看，她也猜得到那人是谁。
集市上虽然没有固定摊位，但商贾们亦有自己默认的规矩，那些常来的行商，到了自己惯摆的位置，便会卸货摆摊。
叶美丽头一回来，一连挪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一处空闲的位置。
腊肉是稀罕物件，价格比起鲜肉来，还要贵上些许，大多数人抱着猎奇心态上前询问，在得知价格后，便会摇头离去。
亦有瞧叶美丽是个小姑娘，所以想通过贬低等方式，试图压价的，但都碰了一鼻子灰。
叶美丽不急不躁地拿出马扎来，坐在板车旁，瞅着往来人群，只有在穿着讲究的人经过时，她才会吆喝两嗓子。
腊肉价格偏贵，一般人家是舍不得吃的，像是粗布麻裳、衣着脏乱破旧的农户，大多数不舍得花这个钱。
“腊肉，上好的熏干腊肉，川蜀秘法制成的腊肉，好吃又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