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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被云雾遮蔽,天空飘着零星雪沫,到处银装素裹。漫天风萧萧,落雪人愁绪。
季修远独自走在繁闹的大街上,氅衣与雪天同色。
抵达南宫府宅,由南宫家主相陪,去往南宫阙的院落。
南宫家主见儿子躺在树杈上喝酒,面露愠色,“贵客到访,还不给老子滚下来!”
南宫阙偏头看去,冷笑:“贵客稍等,等我把这壶酒喝完,再迎你不迟。”
“什么态度?!”南宫家主怒目而视。
季修远淡笑,“世伯,能否让晚辈与阿阙单独谈下?”
南宫家主拍拍季修远肩膀,带着家丁先行离开。
季修远走出游廊,“还有酒吗?”
南宫阙指了指耳房,“自己去拿,别把自己当贵客,这里没人欢迎你。”
季修远径自去往耳房,取了一小坛桂花酿,提气飞上枝头,倚在树上酌饮。
“你过来,站树枝上不怕摔下去?”南宫阙醉眼迷蒙道。
季修远没接话,也没动。
“少卖惨。”南宫阙埋怨。
季修远还是不接话。
“你特么别把我精心修剪的枝桠踩折!”
季修远动了,一脚踩断了枝桠。
南宫阙怒了,朝季修远抛出酒坛子,季修远抬手接住,飞身落在地面,斜坛洒酒......
“季修远!”
“我在。”
南宫阙飞身扑过去,两人倒在雪地里,南宫阙揪住他的衣襟,“可师父不在了,小竹不在了!!!”
季修远目光略过他,看向天际,轻叹:“我知道。”
“你为何不发愁、不难过、不悲痛欲绝?!”南宫阙激动。
“我愁过,难过过,悲痛欲绝过。”季修远面色如常。
南宫阙曲臂握拳,作势要揍他。
季修远依然躺在雪地上毫无反应,嘴角和眼角的淤青是上次留下的。
南宫阙看着自己的杰作,忽然卸了力气,颓废地倒在一侧,“查到凶手了吗?”
“还在查。”
南宫阙笑了,笑声含讽,“无用。”
一句“无用”道尽季修远的心殇。
智多近妖、手握大权有何用?
无用!
腰缠万贯、武功盖世有何用?
无用!
容冠天下、名振四海又有何用?
无用!
他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何谈保家卫国?
他连凶手都抓不到,如何指挥千军万马?
季修远抬手覆盖眼帘,身下的雪冰渐渐消融,浸湿了衣衫,他毫不在意,就这样躺了许久。
离开府宅时,夜幕降临,雪停了,满天繁星熠熠闪闪。
师父曾跟他们说话,星子里凝聚了神奇的力量,当悲伤或是无力时,一定要仰望星辰,这样,多痛的心伤都会淡去。
季修远知道,瞳眸如星子,师父是在告诉他们,再苦再累也要向前看,前方浩瀚无边,前方苍然若穹,所有的可能都蕴藏在前方。
——小竹,师兄也要向前看了。
季修远回到客栈,容俏见他回来,杏眼一亮,“你跑去哪里了?”
“散心。”季修远推门进去。
容俏掐腰跟了进去,“明儿骆三爷要安排几个才子跟你见面,你可别给我丢脸。”
“丢不丢脸,跟你有关?”季修远执起凉透的茶壶走向水盂,准备换茶冲泡。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记住 ωωω.78zω.còм м.⒎8zщ.cóм
“我信誓旦旦说你才华横溢、满腹经纶,让骆三爷把最优异的人请来,你要是比不过人家,不是打我脸?”容俏拧开茶罐,用茶夹夹取细长茶叶,添在茶壶里。
两人配合倒是默契。
容俏观察他执壶的手,跟商篱的手一样好看,想法一冒,揉揉脸蛋,又想商篱了。
季修远看她一副傻眼,抬手掐她鼻子,指尖刚碰到她的鼻尖,两人同时愣住,容俏张嘴就咬,季修远及时收回手。
容俏白他一眼,“你说过不再纠缠我了,可三番五次对我动手动脚,脸呢?”
季修远哑然,总不能说刚刚是情不自禁吧,不是讲不出肉麻的话,而是已经决定跟她掰了。
“你脸上有尘土。”
容俏好笑,“得了吧。”
咚咚咚。
隔壁屋的冉柠敲门,“季公子,我让小二熬了粥,要不要喝一碗?”
“不必,多谢。”
“哦,好。”冉柠端着托盘走远。
容俏端着茶盏啧啧道:“季大人不愧是名动北盛的美男子,招蜂引蝶的本事了不得。”
季修远淡淡道:“吃醋没用,我不会娶你。”
容俏轻嗤,谁要嫁给他?!
扯下面具,露出姣好容颜,拍拍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