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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前,一棵纤细的桃树正抽着稀疏的嫩芽,一个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如粉钻般镶嵌在光秃秃的枝丫上。偶尔有一只小蚂蚁趴在花苞上,隔着层层花瓣贪婪的嗅着芬芳。这棵桃树是大伯前年种的,说是他逝去的妻子托梦给他,让在庭院里种上一棵,日后好做桃花醉。
白笙在树下焦灼的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一袭红衣归来。
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他依旧笑着张开双手,将晚歌拥入怀中。
晚歌轻轻的靠在他炙热的胸膛上,生怕触碰到他胸前严重的伤口。
“为什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外面风大。”晚歌的温声细语下掩盖着悲伤。
“醒来不见你,我着急。”白笙边说着,边用手轻抚晚歌的及腰长发。良久,他说:“桃花快开了,大伯说过几日就可以采摘酿酒,到时候分我们几坛。”
“好啊,我们去谢谢他。”晚歌抬头,望着这个随时可能被风吹倒的人,“先进去吧。”
白笙应了声“好”,随后松开她,眼底全是宠溺。
因为身体依旧虚弱,白笙步伐明显变慢,走几步就不得不像老爷爷一般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晚歌在一侧搀扶着他,慢慢的陪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屋里走。
微风习习,桃枝摇曳,拂起他们的发线,扰乱了岁月的痕迹。
他多想,多想往后数十载,他们能静等青色成白发。但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可他真的不想把握紧晚歌的手松开了。
江十里。
柳疏离趁容阁主带人前去云之巅后逃出了铭水阁,回到江十里时,正好遇上官悦衡带着伤残修士回来。
两人相视一眼,擦肩而过。
傍晚,柳疏离穿过无人的长廊,径直走到尽头的屋子前。她四处看了看,然后推开了房门。
屋内阴暗,门窗禁闭,跟床上躺着的人一样,见不得光。
“疏离来了啊。”常竹的视线被床帘遮了一半,只能看见柳疏离的衣裙。
柳疏离不语,走到桌边不紧不慢的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常竹,她忘了,现在的常竹就如失去四肢,根本无法动弹。
“师尊,”柳疏离把水杯放回去,她不想寒暄废话,直入主题冷着脸问,“你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吗?还有,当初我想去云之巅,你为何要拦我,让我来江十里?”
“你被人遗弃,我就把你抱去铭水阁。当时想着我在江十里,就想让你来。”常竹问,“疏离,你问这个作甚?”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吗?”柳疏离故意做出了解所有事情缘由的样子审问他,“他们死的死,逃的逃,你还把我蒙在鼓里多久才满意?”
常竹沉默。
“你说啊!我要你亲口说出来!”柳疏离怒吼,眼中潋滟着泪光。她不相信容成会骗他,他在临死前也要让她远离常竹,不要帮他做事,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她不知道。
“疏离,我只是想保护你。”常竹答。
“保护我?”听到这句话,柳疏离不禁想笑,“我就是一个被你捡到的婴儿而已,就因为这个,你就想保护我?”她冷哼,嘲笑常竹惺惺作态的模样。
“不……”常竹忍不住了,眼里是无尽的温柔和自责,“你是我的女儿。”
“女儿?”柳疏离不敢接受这个荒唐的事实,嗤笑道,“你说我是你的女儿?那你为何要抛弃我?我娘呢?她在哪里?”
“对不起,是我的错。”常竹僵硬的五官慢慢扭曲出悲伤的模样。
柳疏离心里既委屈,又气愤。她猛地拉开常竹的床帘,盯着床上那个憔悴的残疾人。
“那我娘呢?”柳疏离问。
“她死了。”常竹淡淡的说道。
“死了?”柳疏离忽然变得失落。可她转念一想,多年来没有父母陪伴的日子早已习惯,况且她也不奢望能找到。
“她被人杀了。”常竹又道。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里面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谁杀的?”柳疏离凝视他,突然有种想要继续了解下去的冲动。
常竹咽了口唾沫,愤怒使他的语气变得铿锵有力:“官庆明。”
柳疏离愕然,忽而哂笑:“那你还要来江十里帮他做事。”说完,柳疏离察觉他话中的意思,问:“所以,你杀他们不只是为了制止他们继续害妖,而是还带有私心?”
常竹不语,算是默认。
“那我娘和他到底有什么仇怨?”柳疏离问。
“你娘,”常竹顿了一下,叹道,“叫杜若,是官庆明的妻子。”
柳疏离怔住,质疑的眼眸望向常竹,脑中在不断的回荡这句话。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常竹的话。
此刻,“吱呀”一声,门开了,亮光照进来。一直在门口偷听的官悦衡再也藏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官悦衡一头雾水,脸上是诧异和恨意,面对眼前这个杀父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