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遮遮掩掩，躲躲闪闪地避开小助理换好衣服，瞪着好整以暇站在门口的钟瑞，眼神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

    神采飞扬的摸样，看得钟瑞勾着唇，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小助理临时改的黑衣服因为是男装，比照着钟瑞的身高体型，穿在萧萧身上就像是小孩误穿了大人的衣服，松松垮垮的不说，上衣遮住了大腿，卷了卷束在腰上，怎么看怎么滑稽。

    齐导演看不过眼，吩咐场务赶紧叫人重新做一套衣服。

    场务琢磨着，要不要在女装上加一套加大码和加加大码，免得下回来个更丰满的，就得把表演的衣服给撑破了……

    武术指导是个三十出头的退伍军人，体格健壮，皮肤黝黑，看着面无表情，十分严肃。

    光是站着，就有一股压迫的气势扑面而来，让萧萧颇为局促，两手贴在大腿边上低着头不敢吭声。

    与妹妹青茗不同，姐姐青雅是杀人，使得一手好剑。

    而且因为职业的特殊，必然没有多少花架子，招招毙命，学起来就更难了。

    毕竟花拳绣腿一两天还容易学会，真要学会真髓就需要花不少功夫。

    显然齐导演的新剧没有多少时间给萧萧慢慢去学，只能一再缩短她休息的时间。

    中间只有两个镜头需要出剑，齐导演的严谨，让萧萧必须有一点花架子，而不是随便划拉两下就算了。

    武术指导不愧一路跟着齐导演的，一样的认真严谨，把萧萧折腾得够呛。

    一来就要先热身，一千米跑下来萧萧已经喘了。接下来还要打一套拳，活络一下筋骨，让手脚更灵活。

    接着还得踢腿，增加柔软度。

    光是这些，就足足练习了三天才有点模样，萧萧却连剑都没摸着，只做这些准备功夫。

    相比萧萧的痛苦，阮晴就轻松多了。

    青茗的角色不用真刀真枪，只要保持着她原本的气质就足够了。几天下来和钟瑞对戏虽然NG了好几次，但还算顺利，偶尔还能跟齐导演、钟瑞一起坐下来聊几句，过得十分惬意。

    看着萧萧又浑身臭汗地从练习场回来，阮晴抬手虚掩着鼻子，小声嘟嚷：“臭烘烘的，看你两腿发软，就快坚持不下去了吧，那就别浪费我们的时间，赶紧走。”

    阮晴知道原本角色不会分成两人，如果不是萧萧从中作梗，她早就是青茗，并且会在剧中因为和钟瑞对戏而大放异彩。

    现在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萧萧，她心情能好才怪！

    萧萧原本就累得够呛，懒得跟阮晴多费口舌，有这点时间，还不如多做几个柔软动作。钟瑞说情才得来的角色，她决不能浪费掉。

    而且那天在更衣室的窘迫，胸口的痕迹好不容易消了大半。那时候的兢兢战战萧萧还记忆犹新，便宜了钟瑞，怎么也要把角色演好！不然，她不是亏大了？

    见萧萧不答腔，阮晴也觉得无趣。

    其实说是妒忌，阮晴也有点羡慕这位老同学和老对手。

    别的女星不是想尽办法勾搭高层和导演，也就这个傻女人天天认真练习演技。她当初还不屑一顾，再好的演技没有人看中，也就只能做三流角色。

    可是在另一面，看着萧萧旁若无人地练习，让阮晴想起当初进入学校时的雄心壮志，一定要用完美的演技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随着年岁增加，身边的人一个个走捷径得到了想要的，阮晴又怎么沉得下心来去琢磨演技？

    到头来，她也跟着其他同学和师姐的步伐，很快都走在了这个行列中。

    只有萧萧这个异类，一直没有妥协，入行五年依旧是三流的明星，不过在荧幕上出现几分钟的小配角，实在无趣得很。

    看着萧萧的五年，阮晴便觉得自己当年的选择是对的。

    终究，她还是等到了所有自己想要的，只是付出的代价比想象中要多。那份喜爱演戏的心，那份天真的志向，早在这几年的娱乐圈生涯中变了质，再也不见了……

    一周后，武术指导面无表情地对齐导演说：“她刚入门，可以开拍了。”

    萧萧也面无表情，心里一个小人儿捂着脸想哭：折腾了一个星期，度日如年，才是刚入门？真要上了境界，得多少年才行？

    齐导演点了点头，一周就入门，比他想象中要快，这个叫萧萧的三流女星也预估中那么糟糕，起码这份认真和韧性就难能可贵。

    “那就先拍青雅的，从第一次刺杀男主的那幕开始，准备吊威亚！”

    萧萧换上了新做的夜行衣，朴素的款式，胸口的镂空换掉了，高领小褂，遮得严严实实的，她着实松了口气。

    那件紧身镂空的黑衣不知道给丢到哪个角落了，她就怕被钟瑞看见了，又兽性大发了怎么办？

    萧萧重新看了一遍这幕的台词，这是她在开拍前的习惯。闭上眼默背了一会，睁开眼向齐导演点了头，表示她已经准备好了。

    齐导演拿着扩音器，示意摄影师准备：“准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