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嘉志的房间里出来后，沈尽尘就径直去找了林嘉宛。

    今晚的月色不知怎的，格外静美，风静，人也静。

    沈尽尘和林嘉宛正在后院的摇椅上坐着赏月，吹晚风。

    她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多想时间就这样静止，佳人如眷，如风般静好。

    “沈尽尘，你说我们以后分开了怎么办？”林嘉宛仰起头看着沈尽尘。

    沈尽尘笑了笑：“怎么会这样想，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说到做到。林嘉宛在哪儿，沈尽尘就在哪儿。”

    林嘉宛将手放在沈尽尘的手心里：“现在局势这么乱，抚顺也危机重重，我一介女流，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你。都说乱世里的人如浮萍一般，没准哪天我们这两株浮萍就飘离了。”

    沈尽尘紧紧地揽住林嘉宛的肩膀，握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只要我们牢牢的缠在一起，又怎会飘离。嘉宛，我会和伯父说让我们近期订婚，之后再挑一个佳日，我们结婚吧。”

    林嘉宛听到沈尽尘的话，笑着点点头。

    “既然我认定了你，那我的新娘也一定会是你。到时候，我着新郎服，你穿红嫁衣，喜结连理，共赴鸿蒙。”沈尽尘笑着说道。

    “还记得我们一家刚到抚顺的时候，你和伯父伯母来车站接我们，当时你是第一个向我们跑过来的，当时你小小的，扎着两个麻花辫，两个眼睛大大的，很有神，那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沈尽尘继续笑着说道，他抬头望着墨蓝色的天，几颗十分耀眼的星星就这样对着他眨啊眨，眨啊眨。

    林嘉宛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摸了摸沈尽尘的脸：“沈尽尘，如果，我说如果，我们有一天分开了，分开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们都不认得彼此了。又或是下辈子，你不认得我了，你不是喜欢喝茶吗，那我就给你倒杯热茶，就说，你的茶尽了，我给你续上。那时，你便知是我了。”说罢，林嘉宛的泪水涌了出来。

    沈尽尘赶紧用手帮她拭去，嗔笑道：“怎么今晚这么伤感了，我的林大小姐。好，既然你说到此处，我沈尽尘便向你林嘉宛承诺，就算我忘了这个世间的所有人，我也不会忘了你，下辈子也不会。”

    ———

    万府。

    罗曼宁今日难得亲自上万伯年家中为他专属表演。

    “少帅近期真忙，都不来梨香苑了，这不，还得我厚着脸皮亲自来了。”罗曼宁表演完后说道。

    万伯年给罗曼宁倒了一杯咖啡，笑着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名角儿，能来我府上已经算是给我脸面了，怎么能说是厚着脸皮呢。”

    罗曼宁笑了笑后，逐渐收起了笑容：“伯年，我要走了，离开抚顺，去江南发展。”

    万伯年停住了脸上的笑容。

    “给你说了，你也不会舍不得我，我只是一个女子，我要为我的将来做打算，总待在抚顺唱一辈子戏也不是办法，总得想想别的出路吧。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一个我无法取代的人，我也不奢望能改变什么。”说罢，罗曼宁放下杯子，将手上戴着的镯子摘下来放在桌上，“这个，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就当是临别赠礼，价格不低，不会辱了少帅的脸面。”

    万伯年接过罗曼宁的玉镯，上面还能感觉到她的温度。

    “曼宁是一个戏子，身份低贱，能得少帅抬爱，已是荣幸，不敢奢求太多。当年，罗家没落，父亲去世后，母亲病重，是少帅一家一直救济我们，曼宁在此谢过少帅一家的恩情。”罗曼宁站起身，缓缓地鞠了一躬。

    万伯年赶紧过去扶住她：“那你什么时候回抚顺？”

    “此处已经没有我值得留恋的东西，便不回来了，若有缘，我一定会再和少帅相遇的。”罗曼宁强忍着泪水笑着说，“一曲终尽，笑也罢，哭也罢，结局都是散场。少帅珍重。”

    说罢，罗曼宁用手轻轻地拿开了万伯年握住她手臂的手，一身戏装，满面妆容，走矣。

    万伯年的手就一直悬在空中，看着罗曼宁出门远去，他不知是追，还是等。

    他此刻突然不清楚了自己的心意，看着罗曼宁离去的背影，他的心一下子就乱了，两个人的脸同时浮现在他的脑中，挥之不散。

    ———

    林宅。

    林嘉宛蹑手蹑脚地来到林正均的书房门口。既然答应了贺行知他们，无论如何一定要做到。正当林嘉宛准备敲门进去时，林嘉志从身后拍了她一下。

    “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林嘉宛回头一看林嘉志一脸懵地盯着自己。

    “哥，你想要吓死我啊。”林嘉宛摸了摸胸口。

    “有这么吓人吗？你到底在干什么？”

    “走走走，书房去说。”

    ……

    “什么？你要一批军火？”林嘉志惊讶地问道。

    林嘉宛连忙给他做手势：“你小声点，还是不是我哥。”

    “不是，妹啊，你一个女孩子要军火干什么？你又不打仗。我劝你啊，还是别想了，父亲不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