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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角虽说已经被昼衍交在了匿玦手上,然而毕竟时日不长,这整座魔宫中还依旧残留着昼衍生活过的一些痕迹。栀连幼年在这里厮混惯了,此时即便是一人被丢在这空阔的侧殿中,她也依旧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彼时这侧殿乃是她爹爹的一方书房,半个大殿的墙壁上都嵌着书架,一本本书页泛黄的上古书卷立在书架上,无声的透着一股厚重与沧桑感。
然而此时匿玦入了这处魔宫,原本摆在大殿中间的书案并椅子都没了踪迹,只剩一只大香炉还幽幽的散发着一线香雾,空的叫人眼睛发涩。
栀连端坐在这外殿中唯一的桌子旁,不可避免的抬眸再次同墙角那个盖着红布的不知名物件对上了眼。
她背手走到那还不及她腰高的物件旁,俯身细细观瞧,却始终没能从它的轮廓上看出它的底细。
这东西看着喜庆,崭新的像是刚从娘胎里剖出来,同这屋中那满墙壁的古书全然格格不入,幼嫩的叫栀连没法忽视。
她回头看了一眼侧殿正门,见匿玦并未有要回来的迹象,方才像是做贼一般抬手掀了那东西的红盖头,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红布下露出来的物件。
见了那东西的一瞬间,栀连眉头挑的老高。
只见那红布下盖着的是一团长条条的黄泥,细细分辨之后,栀连才从它那古里古怪的脑袋和身体上辨别出这是个泥人。
那泥人长了一头长发,一双眼睛诚然还有眼睛的轮廓,然而却一上一下,分外没有人形,那鼻梁单看也是个高挺的,可高挺归高挺,却长在了左脸颊上,落脚处分外不是地方,一张嘴刻的无伤大雅,虽丑了些,但好歹算是长在了该张的地方。
“他这是捏了个谁呀……”栀连心中好奇,却被这泥人的面目给逗得笑出了声。
然而及至她看清那泥人手里捏了个什么,她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用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那泥人捏在手里的长笛,栀连愕然的瞪大了一双眸子,“这不会是水渊吧……”
及至她在那长笛上分辨出了属于水渊的暗纹,她才算是真正笑不出来了。
没想到匿玦竟是捏了个她!
栀连被这泥人的身份惊的后退了两步,离得远了,她才将这泥人的全貌收入眼底。
细细的将它上下打量了一番,栀连抬手纠结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她这张面皮有这么寒碜?
待会若是匿玦将这玩意儿献宝一样给她看,她到底要昧着良心夸两句,还是要实话实说呢?
虽说她是一贯的骗人骗惯了,然而对着匿玦,她却很想多说几句实话。
然而她若是想要匿玦对她欲罢不能,以至于离了她就不能活,那是势必不能对他恶语相向的哇……
栀连皱着眉头想的认真,一边想着对策,一边身不由己的就出了这处侧殿,熟稔的在魔宫中闲逛了起来,希图换个地方,能灵光一闪的想出个好主意来。
滔滔岩火照亮了幽暗的炎火狱,无数根巨大的黑岩巨柱撑起了炎火狱顶,同时束缚住了一只又一只蛮荒妖兽。
匿玦站在岩火池旁,居高临下的望着已经被他投入岩火池中的濯十三和濯十四,“为什么要对付栀连?我要个解释。”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害栀连,匿玦有心将这两兄妹投入深渊,然而思及他们对自己还算有些用处,故而这个念头只是在心头转了一转,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这两魔不算聪明,用着也不大顺手,但胜在这两人自小同他一起长大。
他初初统御天之角,需要的是让昼衍和封镜放松对他的警惕,故而这两个看着浑身都是纰漏的魔族最为合适,听风那般得力的,他只能放在暗处。
濯十四被岩火烧得面目扭曲,却不敢在此时大声痛呼,被匿玦问了这么一句,失了神智般的抬眸就凝视了他,看见匿玦眼底的冷漠时,她几乎想尖着嗓子叫出自己的心里话:那个小妖把你的魂都勾走了,我就想杀了她!
然而就在此时,濯十三却伸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话扼在了喉咙里。
“你自打认识了这个小妖之后,就变了。”濯十四换了一副哀婉的嘴脸,一边说,一边泫然欲泣的皱起了两条眉毛,“前些日子,哥哥不过是带着石怪出去吸食了几个低贱妖族的内丹罢了,你却因那小妖在场,直接杀了石怪,还将哥哥的面目用恶咒洗成了这般模样!你杀的不应当是那个小妖吗!后来你当着昼衍那个逆贼的面,竟还伏低做小,说已经将哥哥绳之以法,拖出了一个兄弟去给哥哥抵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濯十四一番话说的几乎泣血,一旁木着一张脸的濯十三闻言立刻配合的垂下了脑袋,是个心寒到了极致的模样。
然而这两兄妹的模样落在匿玦耳中,却叫他冷笑了一声。
跟着匿玦一同冷笑的,还有被铁锁缚在一旁巨柱上的背鳞蟒青荇。
青荇抬手将自己脸颊边的白发轻轻拨到脑后,露出了一张白皙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