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挂断视频很久，顾小遥还觉的自己的脑袋在轰隆隆的巨响。

    她恼火的瞪着盛秋行，但盛秋行根本不看她，开着车，哼着歌，心情愉快，神采奕奕，一点都不像是熬了一夜没睡的样子。

    “你知道尬聊的滋味有多难受吗？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还有你难道看不见我现在的样子吗？一夜没睡，憔悴的像个鬼，顶着两颗黑眼圈，你就不怕你外婆被我给吓到吗？”

    盛秋行摇头：“我姥姥胆子大，你不用担心。”

    顾小遥震惊的瞪圆了眼。

    他刚才的那个话，是在试图安慰她吗？拜托，完全体会到一点点的安慰，反而有点当场翻脸的冲动了好吗？

    不过，令顾小遥更加震惊的还是，众人口中相传的那位所谓的被盛秋行藏在文山市，宠到没边没沿没有原则的“女朋友”竟然是位老太太，而且还是他的外婆，盛秋行在老太太的面前，简直是换了一副表情，又体贴、又温柔、又孝顺，连句反驳的话都不多说，全程是半哄着的语气，那完全是习惯性的行为，他全然乐在其中，享受着被亲人碎碎念，神情之间全然是纵容。

    所谓人言不可尽信，顾小遥今天是真的懂了。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想哭，又想笑，尴尬，又快乐，放松，又紧张……

    万般滋味齐齐涌上，此刻尽数化为恼怒。

    主要是因为，除了故作恼火之外，她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奇怪的不能再奇怪的局面。

    “对了，我们刚才聊的话题好像是我家里的女朋友吧？现在你见到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盛秋行短暂的占据了上风，但并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想到顾小遥之前左一句女朋友有一句女朋友，他可是忍着没去反驳她呢。

    今天得了一个恰当的机会，他当然得反击一下。

    “既然是外婆，非要神神秘秘的藏起来，会让人误会的好吗？”顾小遥不服气的低呼。

    “我从来没有刻意提起过，在文山市生活着的那位是我的外婆，那属于我私生活的一部分，不对外公开也是我的选择，至于外人如何去猜测，只要我和我外婆不放在心上，就随便他们喽，没什么大不了。”提起这些，盛秋行有都是话语来反驳。

    顾小遥被辩驳的哑口无言，只能鼓着脸颊，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之后就把脑袋瓜扭到一旁去，拒绝再跟这个可恶的男人讲话了。

    这是最安静的一顿早餐，丰盛且美味，顾小遥将全部情绪全发泄在吃上边，一言不发，不放过眼前出现的任何一份食物。

    而一过了早晨七点，盛秋行的手机就变成了热线，一会一个电话，一会一个留言。

    盛秋行一心二用，吃着早餐，处理着公事。

    与顾小遥之间的那一丝淡淡的情绪，随着一天工作的开始，而迅速消散的无影无踪。

    吃完之后，离开小店。

    盛秋行提出要送她，被顾小遥婉言谢绝。

    他还有别的事，也没有强求，道别之后，他开车离开。

    直到连车子的背影都看不见了，顾小遥才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心情迅速飞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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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正苏讨好的笑，他竖起了一根手指，重重的一摇，那是下定决心，坚决不动摇的信念。

    “秋兴，你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干完这一票，你可以再多休假半个月，这是我给你的补偿，怎么样？哥们儿够慷慨的吧？”

    盛秋行直接被气笑了：“赵正苏，你丫知道不知道信用二个字怎么写？你要不会，我送你本新华字典，你拿回去好好学一学。”

    赵正苏自觉理亏，但也是振振有词：“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重点客户当然有优先权喽，律所也算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行当，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再说，你也是大成这边的合伙人律师，对于所里遭遇的一些大事件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想想看，在你出国的这一年多里，是谁风里来雨里去，替你守着这一方家业，无怨无悔无有怨言？又是谁临危不乱，百折不挠，力排众议，替你稳定后方？我赵正苏是你事业上的好搭档，生活上的好兄弟，人生路上的好伙伴，现在你回国了，偶尔也得心疼我一下吧？替我想想不容易，多帮我一下下。”

    再任他说下去，赵正苏不知道要扯出多少这些年做过的事，不管大小，只要能把盛秋行的愧疚感给逼出来，就等于是胜利在望了。

    可惜他选的日子不太对，盛秋行一夜未眠，还找到想要的线索，整个人正不爽着。

    赵正苏在这种时候要求他再接一个案子，等于是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浇了一瓢热油。

    盛秋行不悦的抿着唇：“出去。”

    “我不出去，你今天不答应，我绝对不会出去。”软的不行，又不敢来硬的，赵正苏只有继续耍赖。

    盛秋行不吃这套。

    “这样吧，你休假期间手上正处理的案子有两件，韩六道那个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