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有些迷蒙，空气中还残留着昨日雨后的清新。√

    昨夜迷乱的纷梦，得知老先生要我卯时就到达家族后山绝壁，说是他准时等着我。

    可人影没有看到一星半点，倒是朝霞让照拂着整座山顶，渡上一层赤金色海洋。

    “我来了您现身相见。”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老者声音由远及近。

    难道他就在我后面？

    转过身去，竟然有一个鹤发老者飘然于半空，其周身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个干净。

    “请问您是……”

    老者捋捋胡子，挑起眉，“小家伙好奇心很重啊，你先拜我为师再说。”

    “老先生？”经几次交谈，他的声音我还是认得的。

    “小娃子眼力不错。”老先生捋捋胡须哈哈大笑，“如果你真想要拜老夫为师，也得经受住老夫的考验才行。”

    他这么一提，我顿时来了兴趣：“请问是什么考验？”

    “哈哈……”老先生依旧笑着，飞起来在我身边环绕了一圈。

    这是……什么意思？

    “小娃子，当然。在考验开始之前，老夫先问你几个问题看你有没有资格做我的徒弟。”

    尾草在另一边轻轻地摇着，偶尔旁边的树会让风梳理下两三片叶子。

    略微沉吟，拍拍胸脯，道：“老先生，小子想清楚了。您尽管问吧。”

    “好。”老者细细打量了我一眼，“每个问题你可以有半刻钟考虑时间，过了半刻钟，问题自动作废。”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头向着苍老的面容迎了上去。

    “第一个问题……如果你拜我为师，那么希望我教给你什么呢？”

    回答的不假思索，张口而出：“变得更强！”

    “啧啧……只是变强么？”也许是老者本身就是一团雾气，或许是应上此情此景。他的声音略微的有些妖异。

    只是……变强……我犹豫了。

    从自身角度来说三年来乐魂一直停留在火盲二品的阶段，并且一直也让人看不起，母亲巩固我的废乐魂一直在消耗她自身的力量……如果，如果……我有实力，倘若……变得更强了，那么母亲就不会……

    思衬片刻，道：“是的，因为变得更强，才能不再让母亲费心，才能不再让家族看不起……”

    话还未说完，就又一次让老先生打断：“不，小娃子。从你的回答来看，你不仅仅是变强，你的内心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

    “更深层次的东西？”我不解。

    “譬如……守护，舍得，梦想……甚至存在。”

    守护和梦想我还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老先生说得舍得与存在到底为何意？

    “老先生，小子对于‘舍得’还有‘存在’不太明白，委实请您化解迷津。”

    第一次居然有人对自己说修炼不是变强而是因为这些精神方面的东西。它们，以前从未接触过，这样一来理解起来也是……有些困难。

    “呵呵，小娃子不必着急。这些东西日后你会寻到的。”老者说罢，周身的雾气又是凝聚成团。

    “小娃子，跟紧了。老夫马上对你进行第二轮考验。”

    咦，这么说，第一轮考验算是通过了？太好了！

    “老先生，您慢一点……”

    不知在山崖间走了多久，直到一个造型奇特的大洞映入眼帘。

    刚开始往里走，洞里面黑漆漆的见不得一点光亮，大概走了两三公里里面开始透出了五彩光芒。

    怪石嶙峋，暗泉叮咚，再加上些微迷蒙着的雾气，宛如仙境。

    “老先生，这是……什么地方？”

    那团雾气并没有直接回答，只道：“瞧见位于中央的那颗低矮石头了么？你现在立刻去那里闭目双腿盘膝而坐，老夫对你的第二关考验即刻开始。”

    刹那间，感觉好像有蚊虫叮咬肩膀一般，酸痛麻痒。紧接着，这股酸痛麻痒迅速蔓延到了胸口，逐渐传导到了全身。

    半响过后，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奇怪的画面：有身捧红烛朝我走过来的女孩儿；有戴着妖异面具的男子；有狂风嘶吼，暴雨大作……房子随之倒塌的情景……等等，那房子门牌怎么那么熟悉？

    南宫！？

    妇人的呼唤呐喊，中年男子的阵阵咆哮，浩淼星河的波澜壮阔，甚至紫色类似光波的东西到处充斥着……

    嘶吼声，嘲讽话，讪笑音，包括角落里老鼠流窜时窸窸窣窣的动作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酸胀感由心底泛滥……自责，懊悔，不甘，自厌，自弃，思念种种坏情绪一股脑儿全从心中浮现于面。与之对应的痛苦，失落，难过，悲伤，要强将我整个身体团团包围。

    就好像有一个一直逃脱不开的网。

    “倘诺重来一次，你是要变强还是要爱人？”

    “我……”心口有答案，却压抑着说不出。

    “假使